现实生活中,常常有一种情绪会被我们忽略,那便是躁狂。当一个人可以支配的外在物质很多,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掌控自己的内心时,就很容易陷入躁狂的情绪中。在古代,最为典型的便是掌握大权的君主。他们中的所谓昏君、暴君,身上几乎都有这样的特征。
一
躁狂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?主要表现为情绪高涨,思维奔逸,活动增多而缺乏理性。以中国历史记载中第一位有名的昏君夏桀为例来说明。据《竹书纪年》记载,他”筑倾宫、饰瑶台、作琼室、立玉门” 。他搜寻美女,日夜与妺喜及宫女饮酒作乐。修筑的酒池可以航船,经常有人因为喝醉了而跌落到酒池淹死。这样的荒唐事情,也不过只是引起他的嫔妃的欢笑而已。怎么样,熟悉吗?是不是很有娱乐至死的感觉。
二
太史令终古看到夏桀这样荒淫奢侈,便进宫向夏桀哭泣进谏说:”自古帝王,都是勤俭爱惜人民的力量,才能够得到人民的爱戴。不能把人民的血汗供给一人的娱乐。这样奢侈,只有亡国。”夏桀听了很不耐烦,斥责终古多管闲事,终古知道夏桀已不可救药,心里明白夏一定要灭亡的,就投奔了商汤。大臣关龙逄几次劝谏夏桀,夏桀就是不听,关龙逄说:”天子谦恭而讲究信义,节俭又护贤才,天下才能安定,王朝才以稳固,如今陛下奢侈无度,嗜杀成性,弄得百姓都盼望他早些灭亡,陛下已经失去了人心,只有赶快改正过错,才能挽回人心。”夏桀听了,非常生气,下令将关龙逄杀死,这样,夏朝朝政更加腐败,夏桀也日益失去人心,众叛亲离了。
三
我们置身事外,自然看得出来,夏桀的言行相对他的身份来讲,是严重不相符的。是他的智商有问题吗?当然不是。当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,他应该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很多言行是错误的。但他就是停不下来。他已经陷入了躁狂的情绪状态中。在这种状态下,即使忠直的大臣给予中正的劝谏。他是听不进去的。谁劝就把谁当成敌人,既然是敌人,那就消灭他!躁狂的时候,他会产生许多的认知偏差,会觉得自己很牛,老子天下第一,什么事都可以摆平。桀曾自豪地告诉另一个大臣伊尹:”人民跟我的关系,就是太阳和月亮的关系。月亮没有灭亡,太阳会灭亡吗?”
四
当然这里说的躁狂还只是一种情绪,生活中几乎每个人都曾有过这样的情绪。特别是我们处在顺境当中,取得一些成绩或成就的时候。但有一些人会长期在这种情绪中走不出来,那就可能成为一种疾病——躁狂症。用现在科学仪器或可检测出相应的器质性病变。夏桀很可能就是患上了这种疾病。只是那时代的医学还没有关注到人的心理健康,精神卫生,自然也没有躁狂症这种说法。
道家学派的创世人李耳在《道德经》中有过这样一段论述:“ 五色令人目盲;五音令人耳聋;五味令人口爽;驰骋畋猎,令人心发狂;难得之货,令人行妨。智慧的老子在五千多年,担任周守藏室之史(相当于今天的国家档案馆兼国家图书馆馆长)一职,他在阅读种种典籍时,也在观察着君主们的言行举止。最终得出这一观点吧!
五
今天的我们正处在一个物质丰富的时代,甚至我们在某些方面对物的掌控已远远超越了古代君主。处在这样的环境中,我们也在不断地接受着物质的考验。情绪难免,但过度沉浸于某一种情绪中,对人必是有害的。孟子曾说过 “人皆可以为尧舜”。反过来讲,其实每个人也都有成为桀纣的可能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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