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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

    这几天,大家都在关注高考,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中学时代,因为对数学的恐惧而变成黑色的中学时代。

   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一段很美好的岁月,有大把大把年轻的岁月可以挥霍,有许多未知的绮丽的梦等着去实现。或许还会有朦胧而纯净的初恋。可对我来说,由于升学的压力和糟糕透顶的数学成绩,那段岁月是我做梦都不愿去回忆的。多年以后,偶尔梦回的情景也是马上要高考,而我什么也没准备好,或者是上数学课我什么也听不懂,或是偌大的教室竟然没有自己的位子。醒来后那种恐慌还是那么清晰。

   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插图

    初中时还好些,可自从上了高中,我的数学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。那些要命的几何证明题,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在哪里添加辅助线来证明结论。甚至于到了最后,为了应付老师不得不去抄别人的作业。我不知道当时和我一样处境的好友会有怎样的感受。可每一次对于自己的自尊心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,每次都感到不安内疚。所以,我没法理解那些父母掏着昂贵的学费,而他们却自己拿钱让别人代替上课的90后的莘莘学子们。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坦然?难道这就是代沟?

    现在写这些的时候我还觉得羞愧,希望我的父母和老师不要看到这些文字,他们会伤心的。

   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插图1

    我至今记得我们每次抄她作业的数学课代表的模样,还有我的同桌数学成绩很好的那个姑娘。那时,她们是我羡慕的对象。我拼了命想学好的,对于她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
    因为对数学的恐惧,我反倒清楚的记得每个教过我的数学老师。我至今也搞不明白,为什么文科生也得学数学,如果说理科生学语文英语是为了增加表达能力,那么文科生学数学是为了什么?如今我的生活中除了加减乘除能用上之外,其它的什么函数,立体几何,平面几何,微积分啥的,连见这样的名词的机会都没有。而当时,却是我努力要学好的。

    可努力了那么多年,我还是没有学好。我的高考成绩因为数学成绩不好而一塌糊涂,只能上一所不起眼的大专院校。因为那时是按什么标准分算的,也就是说划一条分数线,如果你达到超过了,有奖,达不到还要罚。这样你如果有一门偏科,你的整体成绩都要受影响。当时我们老师说的这叫瘸腿科。现在我还想骂当时制订这样的政策的人,愿他们的孩子数学成绩比我还差。

   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插图2

    更要命的是我本以为上了大专可以彻底摆脱了数学,可调剂的专业居然是经济管理,看着赫然在目的必修课高等数学时,我差点没背过气去。基础会计,统计学什么的,我可以凭自己的超强记忆力蒙混过关,可当时教我们高数的据说是学校的八怪之一,出了名的铁面无私,我愣是补了二次考才拿到及格证。至于是自己的实力还是老师看我们临近毕业网开一面就不得而知了。这是后话。

    我所唯一感到庆幸的是,虽然我的数学成绩这么不好,但我比三毛幸运,我没有碰到让她患上自闭症的那样的变态数学老师。这该是我该心存感激的吧。

   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插图3

    或许,中学时代留下美好的回忆的是两位语文老师。一个是高一时的张老师,正如他所说他在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扇窗子,让我们看到外面的世界,每节课都是旁征博引,许多诗词都在我的课堂笔记上留了下来。比如陆游与唐婉的《钗头凤》。但他的教学不是应试教育的对手。记得最清的就是他所讲的朱自清的荷塘月色,当时的课堂笔记我留了很久,后来因为老家盖房子不知所终了。课上他将与荷花有关的诗词引用了好多。

   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

   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

    道一声珍重

    道一声珍重

    那一声珍重里有无限蜜甜的忧愁

    沙扬那拉

   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该是徐志摩的诗。

    这么多年,还有学生记得这么清楚他讲的一节课,我的老师也该感到欣慰了。

    似水年华之黑色的中学时代插图4

    还有就是我高三时的贾老师讲的《孔雀东南飞》她说焦仲卿的妈妈只所以不喜欢刘兰芝是因为她恋子情结,她说刘兰芝殉情是毫不犹豫的,举身赴清池,而焦是徘徊亭树下,才自挂东南枝。后来我们同学之间很流行这两句话。而焦母念念不忘的邻家之子终于没能成为她的儿媳,因为他儿子说我要去了,你好好活着吧,愿您寿比南山。

    而刘兰芝被遗送回家时,她还引用了当时很流行的屠洪刚的《霸王别姬》中的歌词,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?

    这也堪称是经典的一节课。

    后来,我再也没听到这么精彩的课了。

    石寨二高,那个座落在乡村中的学校,自从离开了之后因为弟弟我仅去过两次。

    现在想来周围的环境还是颇有些田园风光的,外面就是一望无边的田地,到了秋天,偶尔还可以偷摘些花生之类的饱饱口福。而后面有个种满了好多梨树的村子,到了春天千树万树洁白的梨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,不远处是绵延的群山。春华秋实都有风景可看。可当时的我所感受到的只有升学的压力和恐慌。

    可现在她已不复存在,听说是被兼并了,可能是因为地处乡村方方面面都不便利吧。我们在的时候许多老师都想往县里调,偶尔从县城里来个老师,往往会有贬谪之感。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,老师也是凡人啊,谁不想过好些的日子呢。在这里缺水少电的。尤其是到了春天缺水更严重,洗洗衣刷刷的都不方便。我们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可我们的老师却是要当成一种终生的事业来干的。

    谨以此献给我的中学时代。

    广东·东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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